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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章真相如此

山路崎岖，但是梁健和张道新、陆英姿等领导在前面快步登山，部门和县里的领导就在后面跟着。有些人的心里，不无抱怨。“走这么远的山路，去看一所小学，到底有什么意义？”“一位市委书记，管这芝麻绿豆的小事，浪费这么多时间跑山路，这不是小题大做、轻重不分吗？”“哎，梁书记也就是做做表面文章吧，显得他好像有多亲民”……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同，只不过没人敢说出口而已。梁健也明白有些人肯定心里有想法，但是今天他非得瞧瞧这所漕溪小学不可。一个编外老师，三个学生，到底是怎么在坚持？路上休息了两次，终于攀登到了大山的上部。原来在这座大山顶上，有一片方园几里的空地，在这里住着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，以山上的毛竹和野茶为生。镇上派了一个干部带路，在山顶的一大片毛竹林子中穿行了一二里地之后，瞧见一株高大的榉树，那个乡镇干部指着榉树说：“梁书记，这棵大榉树后面，就是校舍了。”果然，在榉树之后，有两间土坯房。青瓦的屋顶、石粉的外墙都斑驳了。梁健看到那棵榉树，又看看那个房子，心头感慨，十年树木、百年树人。在这个高山顶上，幸运的不仅是有大树，还有不忘树人的老师。梁健很想赶紧看看在这土坯房中，那还在坚持的老师和学生们，他加快了脚步。后面的一班领导，也紧紧跟随而上。正当梁健靠近房屋的时候，忽然听到从土坯房的窗户之中，传出了清亮悦耳的女声：“宝剑锋自磨砺出……”接着，一个女童的声音跟着念道：“宝剑锋自磨砺出……”之前那个清亮悦耳的女声又读下一句：“梅花香自苦寒来……”女童的声音又跟着念道：“梅花香自苦寒来……”女声：“少壮不知勤学苦……”跟读：“少壮不知勤学苦……”女声：“白首方悔读书迟……”跟读：“白首方悔读书迟……”这时，梁健已经来到了土屋的窗口，不由就停住了脚步。土坯房本身就矮，窗子自然开得就低。从窗口向内望去，梁健能够瞧见，在狭小的屋子之中，一个身穿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的女孩，正点着黑板上清秀的粉笔字，认真念着。看到这个女孩，梁健的第一印象，就联想到了山上那一根根翠竹，清雅、修长。她应该就是漕溪小学的编外老师了。讲台下，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端坐在那里，正在跟读。尽管，小屋之中，只有一名老师、也只有一名学生，却依旧保持了学习的氛围。一花一世界、一树一菩提，一个老师和一个学生就是一所学校。一旁，通过门窗看到此情此景的领导干部们，也不由为之动容，陆英姿和川虹等女领导眼圈都红了。条件艰苦，但是学习的热情不减，我们这个民族之所以能在遭受重创之后，再次站起来；之所以被外族侵略，能保持文化不断流，正是老百姓朴素地认为，读书才有出息。然而，梁健却发现一个问题。不是说，漕溪小学有一个老师，三名学生吗？今天怎么只有一名老师、一名学生呢？正当梁健疑惑之时，镇上干部就过去跟女老师打招呼：“小燕老师，市里、县里和镇上的领导都来了。”这位编外女老师叫卢小燕，她是另外一个村的高中毕业生。卢小燕瞧了一眼镇干部道：“林大叔，我这堂课还有十五分钟，麻烦你们在外面等一等哈，很快就好啊。”镇上干部一听就着急了，小燕竟然要让市委书记在外面站着等十五分钟，就算是县委书记、县长有再大的事情，市委书记来了，不也得立刻停下来啊？“你还是早点下……”镇干部正要让卢小燕早点下课，严亮已经上前，做了一个手势，让镇干部别说话。严亮已经看出了梁书记的意图，是不希望打断这一位老师和一名学生的课堂的。镇干部明白了严亮的意思，便不再催促。梁健侧身看了看跟着自己的一班领导，说道：“我们爬山也累了，就在外面一边听听这读书声，一边歇歇脚吧。”土屋的外面，有扎成一捆捆横放在地上的竹子。梁健就在其中一捆竹子上坐了下来。市委书记都在竹竿上坐了下来，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僵站着，便都坐了下来，有的人是真的走累了，有点的人仅仅是为了跟梁健保持一致。梁健心道，这个女编外老师，竟然让他这个市委书记在外头等着，是真的不知道市委书记是大人物，还是认为教一个大山里的女孩上课更重要呢？不管是哪一种，他都觉得这位年轻的女老师有可爱之处。怎么没有可爱之处呢？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，肯在这大山顶上忍受寂寞、忍受清苦，教三个孩子读书？不，现在，只有一个孩子！不单纯的人，不可爱的人，又怎么能做得到？那个女编外老师，果然让梁健一行在外面等了足足十五分钟，一分都没有少。她在土屋中道：“时间到了，现在下课。”上课的女童道：“老师再见。”女老师道：“同学再见。”随后，她把那个女童送了出来，经过梁健他们，一直送到了竹林中的碎石小路上，嘱咐道：“马上回家，路上小心，到家了，用电话拨一下我的手机，响一下就行。”女童道：“知道了，卢老师。”送走了孩子之后，编外老师卢小燕才回过身来，走到了镇干部的面前，道：“林大叔，不好意思，让你们久等了。”镇干部担心领导会批评卢小燕，便装作埋怨地道：“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？你知道，你今天让谁等了十五分钟吗？让我们叠祝的市委书记，梁书记，足足等了你十五分钟。你还不赶紧跟梁书记说对不起？”卢小燕转向了梁健，脸上也微微地带着些紧张：“梁书记，对不起。”梁健脸上并没露出宽容的笑意，反而问道：“卢老师，难道你认为，教一个小学生，比出来见一见我们这些人都重要？”卢小燕脸上更紧张，双颊泛红，道：“梁书记，是你们重要。可是，我们这里的孩子基础太差了，每天我要教给她的，都要在课堂上教给她，回到家他们就要帮助父母做家务了。所以，对不起……”梁健本来是想跟她开玩笑，吓一吓她，可是看到她紧张、涨红的脸蛋，他知道，这女生事实上是害怕领导、害怕权威的。梁健再也不忍心跟她开玩笑，就笑道：“卢老师，你做的是对的。”卢小燕本来像做错了事般低垂的脑袋，这才抬了起来，眼眸清澈，紧张也消散了几分。市委宣传部长陆英姿道：“卢老师，你在这个大山里教孩子们读书，是在为这里的百姓做好事，为政府做贡献。我们都要感谢你的艰苦付出。”卢小燕似乎没怎么听人称赞过，陆英姿的话，让她双颊再次发红：“其实……我也没做什么……”梁健这时问道：“我听说，漕溪小学有三名学生，可今天怎么才看到一名学生呢？”卢小燕回答说：“这两天正是山上挖笋、采茶叶的日子，加上另外两个孩子的父母都在外面打工，老人忙不过来，就让他们在家里帮助干农活，他们请了三天假。不过，明天就会回来上学了。”梁健松了一口气，他担心另外两名学生是辍学了。大山里的孩子，再也不可以辍学了！他不由关心地问了一句：“那他们这三天拉下的课程，怎么办？”卢小燕道：“这山顶上方圆不大，这两天我晚上都去那两名孩子家，晚上给他们补一补课。这三天坚持过去，就好了。”旁边的领导，特别是市县教育局的领导，都为之动容。他们之前没有来过这里，不知道这里的老师是怎么上课的。梁健又问道：“卢老师，我听说你是编外老师，待遇多少？”卢小燕笑了笑说：“块钱一个月。”在物价上涨的现在，块真的不高。梁健道：“你外出打工，应该比这赚得多，为什么要到山上来教这么几个孩子？”卢小燕有些羞赧地道：“在山上没地方花钱，这块也够用了。另外，我喜欢当老师，我也喜欢孩子们。我因为家里穷没考大学，外面的学校招的老师，都得是师范大学毕业生，我条件不够，但是山上当个编外老师我的学历就够了。等我以后赚够了钱，我再去读大学，当一个真正的老师。”梁健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卢老师，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老师了。我也相信，总有一天，你也能读大学，拿到老师的文凭。”卢小燕像是受到鼓励一般，用力点了点头，道：“梁书记，不好意思，我要去另外两个孩子家里给他们补课了。感谢领导们来我们这个小学看望我们，我也会把你们的关心，带给另外两位孩子的。”梁健想要看的，都已经看到了：“嗯，好，卢老师，你去忙吧。”卢小燕走到屋前的一根竖立在地里的竹竿旁，解开了上面的一条绳子，降下了一面旗帜，是国旗。她又补充了一句：“每天早上，我们这里也会升旗的。”梁健这才注意到，因为这根竹竿高出了竹林，所以他们先前没有看到国旗。现在想想，每天早上国旗被升到竹林绿海的上空时，一定格外鲜艳。收好国旗，卢小燕真的带上了土屋的门，跟他们告别，然后离开，很快消失在了竹林中的小道上，但她青春窈窕的身姿，却似乎还留在梁健的眼前。等女老师走远后，梁健他们也开始返回。在路上，梁健问张道新：“像卢老师这样的年轻人，可以做市人大代表吗？”张道新回答道：“我认为她完全有资格。以前我们工作不深入，没有发现这样乐于奉献的年轻人。”回顾点击：《梁健续集》第1章-第章《梁健续集：再启征程》是《权路迷局》的续集，点击下方“阅读原文”即可回顾经典！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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